三人只看了一眼,便寻了一处偏房,各自坐了。/1′1.k′a?n¨s,h!u¨.*c¨o′m~
贾政先叹了口气道:
“珍儿年纪轻轻的,才不过西十出头的年纪,如何好好的,竟就这么走了?”
贾赦斜他一眼,轻哼道:
“老话说的好,人有旦夕祸福,一朝事临头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这一遭。现在还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处?后面一大堆事儿呢。”
贾政一脸悲伤道:
“自太爷立下这两府,到得如今,旁的也就罢了,单是这东府去,去年才治了一回丧,今年又来一回,东府人丁本就单薄些,如何经得住这等磋磨?
想是子孙不肖,叫老祖宗们发了怒,方才降下训诫来,也未可知。”
贾赦哪里耐烦听这个,冷哼道:
“若果真是老祖宗降下训诫,也不该往东府里去,该往我西府里发作才是。
咱们西府里,难道不比东府还荒唐些?人伦颠倒,长幼失序,便是外头人知道了,难道还笑话的少不成?”
贾政闻言,不免有些心虚,也只得住了口,贾琏见两位长辈争执起来,担心误了事,只得赔着小心道:
“眼见珍大哥哥去了,旁的事都罢,不过是府里的事,还可慢慢商量着,朝廷那边却万万耽搁不得,说话间五军都督府的人就要来了,承爵一事,最为要紧,大老爷,老爷,可有什么训示?”
贾赦又瞪了贾琏一眼,不满道:
“这爵位自然是蓉哥儿的,又有什么好议论的?总归珍儿也就这么一个嫡子,难道还能便宜了外人去?”
贾琏连连点头称是,又道:
“虽是如此,只是五军都督府那边,也还须打点一番才是。!j+j·w\x¨c¨.,i¨n^f-o.”
贾政便道:
“既是如此,你便寻珍大奶奶支用些银子,料理就是了,若是东府里一时顾不上,咱们先垫着些也可。”
贾琏领命出去办事,贾政与自家兄长,对坐片刻,也是无话可说,拱了拱手起身出去,贾赦微眯着眼睛,眼见就剩自己一个人,忽然开口道:
“去把蓉哥儿叫过来,就说我有话问他。”
外头小厮栓儿得了话,连忙便去请人,不多时,贾蓉擦着眼泪便被寻来这处,进门一见贾赦,贾蓉便先磕头行礼道:
“请大老爷安,父亲这一去,累得大老爷也不得安生,叫蓉儿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贾赦做作的叹了口气,将贾蓉扶起来,拍拍他的肩膀,低声道:
“珍儿这一去,宁国府里,你要担待起来,不可胡乱叫外人占了便宜,方才我己叫琏儿支了银子,去五军都督府里走动一番,总归这爵位还得叫你继着。”
贾蓉闻言,果然连连感激道:
“多亏大老爷想的周全,只是既是东府里的事,没有叫大老爷花费银子的道理,琏二叔耗费了多少,只管报个数来,蓉儿自然补上。”
贾赦只是微微点头,瞧了贾蓉一眼,抚须沉吟道:
“我来时听见府里有人说,是你拦着不叫仵作来验看?这是何故?”
贾蓉吃了一惊,暗自恼恨是哪个长舌妇胡乱言语,连忙躬身作揖道:
“大老爷明鉴,蓉儿也是一片孝心,父亲既然去了,晚辈想着,还是不要再叫人打搅了才是,五军都督府本就要验看,若是又叫了仵作来,随意验看,倘若有损父亲身体,实在的大大的不孝,因而才有此事。\珊!叶+屋^ ,庚_新/最\筷+”
贾赦笑道:
“你的孝心,我一向是知道的,只是外头人,多有不明白事理的,难免便有些胡乱揣测的话,传扬出去,只怕往后你名声上也有些干碍,还是要料理一番才是。
你年纪小,经历的事儿也少了些,处事上难免有些不周全,许是还不知道这人言可畏的厉害。”
贾蓉闻言一愣,暗自揣摩一番,便领会了贾赦的意思,此时也不敢节外生枝,只赶紧把这事儿过去才要紧,便低声道:
“大老爷教训的是,侄孙儿年幼不经事,若不是大老爷提醒,险些便误了事。太太这两天身子也不大好,难免也有不周全的时候。
若有什么不当之处,正要请大老爷代为料理,若有什么花费,只要库房里有用得着的,大老爷只管取用便是。”
贾赦闻言,方才满意的点点头,又好言劝慰几句,便也起身离开,径自寻了赖升,就要去库房里看看。
贾蓉怔在那里,半晌无言,他哪里料到,自己老子这才刚死,第一个上门来打秋风的,居然是从西府里来。
勋贵身死不是小事,贾珍在外头的重要性可比秦可卿重要多了,因而没过多久,便有五军都督府的人前来查验,一些得了消息的亲旧,也都径自寻上来门来议论。
贾蓉提心吊胆的陪着五军都督府里来的人,只任由贾赦替他出面招待那些宁国故旧,一时也无心理会贾赦如何从中拉拢牟利。
那五军都督府的官员和仵作一来就被塞了银子,仵作此时果然也只大略看了一遭,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