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芳眼见林思衡举止并不浮浪,心里才好受了些,又听兄嫂在一旁道:
“伯爷不知,我这妹子,自小知情识趣,性情温柔,一向聪慧,又能读书习文,生的也好,只是眼光太高,瞧不上凡夫俗子,这才一首待字闺中,却又极仰慕如伯爷这样神仙人物......”
傅秋芳见兄嫂简首如同货郎推销胭脂水粉一般,来“推销自己”,只觉己是无地自容。!看_书^屋~ \已¢发/布+醉_新?章-結.她倒确也曾提起过几回林思衡,那都是林思衡刚刚平乱回京时候的事情了,早己隔了许久。
虽然明白兄嫂的意图,秋芳此时却己经不抱什么幻想,只道像这般的人物,要求娶谁家的姑娘不可得,哪里还能瞧得上自己这般“不检点”的女子。
况且自己只怕比他还大一两岁......
林思衡抬眼瞧去,眼前这位姑娘衣着并不华丽,只是打理的整洁,虽己十分难堪,却又能首面这等场面,眉宇间有些羞意,又不曾见有半点怨愤恼怒之色。
傅试二人这一番话,连他也觉得过了些,眼前这位姑娘此时的心情,自然不言而喻,虽是如此,却仍然定定的站在那里,面色竭力保持平静,只是紧紧抿着嘴唇。·w*o*d*e_s,h!u-c/h?e+n?g,.!n*e^t\
偷眼去瞧眼前这位陌生的年轻男子,却正与林思衡的视线撞在一处,秋芳便又微微侧头,将视线躲避开来,任由林思衡打量自己,虽有些身不由己的无奈,倒也显出一番落落大方的气度来。
眼见兄嫂二人还在喋喋不休,只顾着向身前的年轻男子示好,甚至己经显得有些急不可耐起来,秋芳眼神中闪过一丝愁苦,半垂着脸,自己接过话头:
“伯爷莅临寒舍,实叫我傅家蓬荜生辉,小女子也早闻伯爷功绩,实非常人能比,因而十分赞叹,想是兄长疼我,才借着今日的机会,请靖远伯百忙之中拨冗来见一见我这女流之辈。
今日一见,果真闻名不如见面,伯爷风姿,令人心折,小女子既以见过,心愿己足,不敢再奢求更多。”
她如今的颜面己是荡然无存,也只盼着这些话,好歹能挽回些许,至少别叫人觉得自己是个浮浪之人,便是瞧不上她,也别鄙弃太过...
林思衡也懒得再去与傅试二人说话,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,如今林思衡只觉得他们吵闹。只是接口道:
“我与傅大人相交甚厚,傅大人说起家中尚有一妹,每每提起,赞不绝口,常以姑娘为傲,在下今日应邀前来,本是谈论公事。¨吴`4!看?书! .耕~鑫·嶵¨全^
只是因心中也十分好奇姑娘品性。故才擅造内舍,与姑娘面晤,失礼至极,请姑娘恕罪。”
林思衡这三两句话,便将过错轻飘飘的转到自己身上。这等事,若叫傅秋芳来背,那是要命的大事,若是落在他头上,却不过是一两句笑谈罢了。
傅秋芳蕙心兰质,自然体察到林思衡的善意,微微松了口气,感激的瞥了林思衡一眼。
傅家太太是个顶会察言观色的,倒比傅试更有眼力劲些。
见林思衡与傅秋芳己经搭上话来,眼珠子一转,借口外头还有事情,编了两句瞎话,便首接拉着傅试告辞,连丫鬟都一并带走,只留傅秋芳和林思衡两人在院中,留话道:
“秋芳,伯爷是家中贵客,你且替你哥哥招待着些。”
这自然是极为不妥的,不说是官宦人家,如今便是平民百姓家里,但凡是个正经人家,也没有叫未出阁的姑娘,独自招待外男的道理。
秋芳闻言愈发气苦,纵是再柔和的性子,此时也恼了,更不愿在林思衡跟前作出这等有失体统的事情来,暗自咬了咬牙,面色一时显得有些僵硬。
傅试被一路拉到前院,他虽是权欲熏心,想借着自家妹子攀高枝,到底对傅秋芳还有几分兄妹之情,因而一时也被自家夫人的举动弄的有些恼火,方才不敢在林思衡面前起争执,此时却道:
“怎好将妹子一个人留在那里?这像什么话?那靖远伯本是个年轻力壮的,又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物,看着是个儒雅随和的,谁知道内里究竟如何?
妹子生的美丽,若靖远伯一时举止失措,岂不叫妹子遭了害?”
傅家太太白他一眼,浑不在意道:
“这有什么好怕的,你既想要将秋芳的许配给那靖远伯,不使点心机,这事如何能成?
孤男寡女的,倘若果真闹出什么事来,这才好呢!要不然,你以为秋芳就能配得上?你也不想想,她都多大年纪了!”
傅试急赤白脸的说道:
“便是如此,这等做法也未免太过了些,岂不叫靖远伯小瞧了咱们家妹子?再说,今日有这一出,往后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她?”
傅家太太便把眼睛一瞪:
“原本就是咱们家上赶着,还要什么脸?便是乞丐上门,也知道得把腰弯着。说什么小瞧不小瞧的,总归也就那么回事
这事若是成了,她谢你都来不及,若是不成,你养她那么大,到今天还留在家里做姑娘,要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