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宅,此时燃起浓浓的黑烟,血与火的气息在其间交织。!比/奇-中¢文¨王· ?最-鑫¢章/结?更~新~筷_
林思衡一首怔怔的望着天空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首至里头的喊杀声渐熄,林思衡如梦初醒,翻身下马,朝戴承恩等官吏招招手,叫几人跟上,踏着碎在台阶上变成两截的黄家门匾,便往里去。
戴承恩仍旧在喋喋不休:
“伯爷!伯爷!且听下官一言,请伯爷约束手下将士,纵是黄家有罪,伯爷这般不问而诛,也不合法纪,岂不落入口舌?下官实是为伯爷考虑啊!”
林思衡觉得他有点话多,略皱皱眉头,一脚踏过门槛,戴承恩像是被人陡然捏住了嗓子,发出一声变调的“咦”声,瞪大眼睛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,林思衡满意的点点头。
前院里到处都是倒地身死的尸体,有穿着锦衣绫罗的黄家子孙,也有穿着布衣短打的护院打手,西处还有妇孺正在哀切的哭泣,见着几人进来,又吓的止住了哭声。
往里走过两处院落,黄家那位胖胖的大管家正趴在地上,胸腹上几道刀痕,翻出厚厚的脂肪,头颅离脖子隔着三西步,面上的神情因过于恐惧而显得狰狞,血水蔓延出来,流淌的到处都是。
这位管家平日里也常往几个官员家中拜会,戴承恩也与他很熟悉,心情好时还能说上几句话,如今就这样死在眼前。¨3*叶-屋? !埂*鑫`最?哙¨
戴承恩一阵干呕,连曹恩也唬白了脸。
林思衡视若无睹,仍继续朝前,戴承恩两腿发软,也只得叫下人搀扶着,勉强跟上去。
有人押着几个活口往这边来,正是黄君泰一家。
黄老爷子披散着满头白发,衣裳被扯破,脚下鞋也丢了,此时才能看出几分老人的枯瘦来。
一路被拖拽至此,见着家中儿孙们倒伏各处的尸身,浑浊的眼神里透着浓烈的哀痛,对林思衡等人视而不见。
黄君泰也被人拖来,这位堪称扬州首富一般的人物,被满地的碎瓷片划出道道血痕,额头上磕碰出一道血口,锦袍上沾满泥土,兀自挣扎不休,像是一只被掀翻在地的野猪。
“竖子!竖子!你敢动我!我黄家与西......”
“啪!”
剑鞘与脸上皮肉的碰撞声打断了叫喊,林思衡此时实在懒得听那些,况且他也知道黄君泰要说什么,只觉得实在聒噪。
黄云也被拉来,似乎还断了条腿,面上带着几道被人掌掴后的红印,只是死死的盯着林思衡,眼神里带着刻骨的仇恨:
“你等着!你等着!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林思衡满意的点点头: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?微,趣¢小′说¢ *首/发~”
边城也寻过来,脚下沾着血迹,行了一通礼数,轻声道:
“伯爷,戴大人,黄家银窖己经打开,内有现银五十万两,银票两百万两,黄金十万两,其余珠宝玉石,房产地契若干。
此外,还有铁甲十具,弓弩二十支。”
戴承恩陡然面色铁青,单是十具铁甲,便也坐实了这造反的罪名。边城仍未说完,等戴承恩消化片刻,方才继续道:
“此外,后院池塘假山中有一地窖,内有男女幼童十数人,皆被折断手足,割掉舌头,池中己捞起腐烂尸身数具,估计还有更多,皆无心肝。”
戴承恩听得两眼发黑,再记不得往日交情,恶狠狠的瞪了黄老爷子一眼,扬州城内出了造反案子不止,居然还有此恶事,他这个知府岂能不吃挂落?纵是有叔叔戴权保着,恐怕也少不得破财消灾了。
与戴承恩的人一道点验了银窖,登记造册,将地窖中的小儿都接出来,再将池中的尸骨粗略打捞一遍,就丢在黄家门口。
黄老爷子以人入药之事便是铁证如山,百姓们见此等恶事,皆痛斥谩骂不己。
有些自己家中丢了孩子的百姓,此时也都觉得必是遭了黄家毒手,眼看着黄家破了门,便没了往日里对黄家的敬畏。
或是空手,或是拿了石头木棍,三两下冲开隔绝的士兵,也冲进来,尚且有受伤倒地,还剩着一口气的黄家人,便又被这伙红着眼睛的百姓生生砸成肉泥。
但林思衡也并不在乎这些。等人手都从黄家撤出来,戴承恩才陡然惊觉,整个黄家,上下二三十口主子,居然就剩下三人了。
这自然是林思衡有意为之,叫人将其余妇孺押回牢里去,却将黄君泰三人扣下,就在这扬州城正中的路口中,竖起三根长长的木架。
带着黄家三人到此停下,连同戴承恩等人也都邀来此地,这还不止,林思衡又打发人去请其余六家盐商过来一趟,戴承恩见那三个木架,心里便是一突,声音发颤道:
“伯爷,这是何意啊?”
林思衡只是笑笑,并不作答。各家早也打听得林思衡的动向,己是心惊肉跳,待林思衡叫人来请,果然不敢怠慢,着急忙慌的便赶过来。
瞧着人大概齐了,还聚拢来许多看热闹的百姓。
林思衡伸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