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团她一个都没舍得扔,而是悄悄地打开,上面都是画的小人,有的笔画不流畅,有的表情不到位,但在她看来,都好可爱。/搜,嗖`小`税+徃? ?首^发/
最后一张纸团,她打开,上面没有小人,而是写了一行字:
你不是孤岛,再黑的夜空也会有星星出没,再破碎的世界也会有天使经过。
他为什么要写下这句话?
是对她说的吗?
她不敢奢望,把便签纸跟其他的几张一起摊平了,夹在数学书里。
……
交班前,沈未又买了些东西。
初夏以为他要走了,看了他背影一眼才跟陈姐说一些交接的事。
她走出便利店,被烟味呛到,一转头,发现沈未没走,他在抽烟。
初夏咳嗽了几声,沈未立刻将烟熄灭:“走,我送你回去。”
初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,他要送她回去?
她格外不解:“为什么?”
“你以为我在这里耗这么久是为了什么?”
难道不是找个地方消磨时间吗?
初夏没问出这样的话,而是摇摇头。
“那帮人要是盯上你了,你要怎么办?”
“所以……你要保护我?”
“你命要是丢了,我可赔不起。”沈未听到了她肚子里传来咕噜声,从袋子里拿了两个饭团和酸奶给她,“吃了再走。”
初夏吃完饭团,把酸奶放进了书包。
沈未问了她家的住处,初夏没有说,只说了大概要多久。
得知挺远,沈未跟她说:“很晚了,骑自行车时间太久,坐公交车吧。”
往公交站走时,
有一个衣着又脏又破的老人急匆匆地追上沈未,跟他弯腰说“谢谢”,说完又急匆匆地离开了。′q!u.k\a`n\s~h+u¨w?u′.+c,o^m*
来去匆匆,行迹极其怪异。
为什么要跟沈未说“谢谢”?为什么又匆匆离开?
初夏满腹狐疑地望着老人的身影,他孩童似的蹦跳着,右手高举着,手里拿着一支玫瑰花,只有凋零发黄的叶片,没有花。
好奇怪的老人!
“是不是觉得他很怪?”她的心思被沈未一眼看穿。
初夏点了点头。
“还记得你为我挡刀那次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他打的。”沈未平静道,“这次也是。”
等公交车的时候,沈未跟初夏简单说起老爷爷的事。
老爷爷叫王富明,自从老伴去世后便变得疯疯癫癫,有家也不回,整天在街上游荡。他经常挂在嘴里的一句话是:“小琴没死,小琴没死……”
每一个见过他的人后来都听腻了,都知道了他口中的“小琴”,早已死在二十年前。
他有时清醒,有时疯癫,最爱在街头用毛笔蘸水写字,每个字都写的是“小琴”,是好看的楷书,谁看了都要夸一句“好看”。
没人关心他每天吃什么、会不会饿死,甚至还有像胡飞那样的高职生,经常拿王爷爷当乐子,拳脚打骂算轻的,还会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羞辱。
只要被沈未看到,他都会跟胡飞他们好好来一场武力较量。
为此齐斯暮经常骂他脑子有坑,掺和这些破事,对他没有一点好处,还惹来一身麻烦。
但沈未从来没听过一次,依然我行我素。
他说得云淡风轻,初夏却听得惊心动魄,他帮王爷爷解围了不少次吧,那他受过不少伤吧?
他可真傻。
但她呢?她就不是傻子吗!
初夏看到车窗上的自己,额头上还贴着创口贴,身后是沈未。,精¢武/暁`税¢网, *冕?费\阅.毒*
他好看的侧脸倒映在车窗上,跟她的交织在一起,宛若一场暧昧的绮梦。
他一侧头,他们的视线在车窗上相撞,好似,瞬间两棵树的树枝擦出了声响。
初夏转头看他:“沈未,你是英雄。但这个世界,不缺英雄。你能拯救王爷爷一次两次三次,但能每一次都救吗?”
“能救一次是一次。”沈未勾了勾唇,幽邃的眼里露出一抹笑,“你不也是吗。”
他笑得那么赤城坦荡,仿佛在跟她说:“初夏,你也是英雄。”
初夏知道,她不是什么英雄,她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。
她暗恋着一个不属于她的少年。
夜风吹来的凤凰花香,空气中飘散的雪松味,见证过她对他的每一次偷偷的凝视,和无法停歇的心动。
她不敢把心拿出来晒。
朝辞暮晚,她只能在月亮下偷渡喜欢。
*
初夏让沈未在公交车站停下,不让他继续送了,毕竟夜已深,再者,她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住在别墅区。
她无法跟他解释,为什么住在别墅区的她,